既然每个人的肠道里都可能存在“自酿酒精”的微生物,那么长期饮酒甚至酗酒的人,又会有怎样的微生物呢?在《热心肠日报》的数据库里,有非常多的论文是关注这方面研究的。
早在2019年,在Nature Reviews Gastroenterology and Hepatology 上,就有关于酒精、肝病和肠道菌群的重要综述,提示肠道微生物全面且深度地“中介”酒精对健康的方方面面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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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ture Reviews:肠道菌群与酒精性肝病(综述)
Nature Reviews Gastroenterology and Hepatology
[IF:65.1]
① 酒精可影响肠道菌群的组成及功能,尤其是胆汁酸代谢;
② 肝纤维化患者的肠道菌群随着肝损伤的发展而发生变化,内毒素产生菌增加而原有的细菌分类群减少;
③ 随着酒精性肝病的病程进展,患者的肝脏胆汁酸产生及细菌对胆汁酸的转化等功能随之发生变化;
④ 酒精可通过肠-脑轴损伤脑功能,从而进一步增加酒精的滥用,加速肝性脑病的发展;
⑤ 戒酒+调节菌群(益生菌、粪菌移植等)的治疗策略可用于改善酒精性肝病。
Alcohol, liver disease and the gut microbiota
2019-01-14, doi: 10.1038/s41575-018-0099-1
而酒精对微生物的直接影响有哪些呢?在2018年 Microbiome 期刊发表的一篇论文里,针对1044名美国成年人的研究发现,酗酒者的口腔里乳杆菌明显少,而潜在有害的微生物明显多。嘴巴里存在更多有害微生物,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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酗酒如何影响口腔菌群
Microbiome
[IF:15.5]
① 在一项纳入1044名美国成年人的横断面研究中,分析饮酒对口腔菌群的影响;
② 酗酒者与非饮酒者相比,口腔菌群多样性、总体细菌组成、β多样性均有显著差异;
③ 乳杆菌目的丰度在酗酒者的口腔菌群中显著降低,放线菌属、纤毛菌属、心杆菌属、奈瑟氏菌属在酗酒者口腔菌群中富集;
④ 这些细菌属中包含了口腔致病菌,另外,奈瑟氏菌属可利用酒精合成致癌物质乙醛;
⑤ 这些发现或有助于理解口腔细菌在酒精相关疾病中的作用。
Drinking alcohol is associated with variation in the human oral microbiome in a large study of American adults
2018-04-24 DOI: 10.1186/s40168-018-0448-x
至于嗜酒如命的人,又会有怎样的肠道微生物呢?早在2017年,同样在 Microbiome 期刊发表的论文,专门针对已经对酒精产生依赖的“酒鬼”进行了分析。很显然,不论是肠道微生物的组成、功能,还是它们的代谢产物,都有明显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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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robiome:嗜酒如命的人,拥有怎样的肠道菌群?
Microbiome
[IF:15.5]
① 选取99名酒精依赖综合征患者,其中包括部分肝硬化患者,分析肠道菌群的分类学及功能组成;
② 酒精依赖及肝硬化与肠道菌群群落结构及代谢的变化相关;
③ 酒精依赖对物种水平群落组成的特异性影响在肝硬化患者及非肝硬化患者中显著不同;
④ 酒精依赖与梭菌目中的丁酸盐产生物种的水平呈负相关,肝硬化与拟杆菌目呈负相关;
⑤ 促炎症的肠杆菌科等条件致病菌与酒精依赖相关;
⑥ 与酒精代谢及毒力因子相关的菌群功能在酒精依赖性患者中增加。
Links of gut microbiota composition with alcohol dependence syndrome and alcoholic liver disease
2017-10-17 DOI: 10.1186/s40168-017-0359-2
我们深知酒精,尤其是长期大量饮酒摄入的酒精,对健康具有巨大威胁。从肠道和其中微生物的角度,我们对此又有了更多新认识,包括酒精会直接损伤肠道的黏液层和屏障功能,让微生物、有害物质都更容易进入血液循环,甚至对神经系统都会有直接的负面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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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团队:长期酗酒易抑郁,肠道菌群发挥什么作用?
Molecular Psychiatry
[IF:13.437]
① 益生菌可缓解慢性乙醇暴露(CEE)诱导的抑郁样行为、海马神经元损伤和菌群紊乱;
② 接受CEE供体肠菌的小鼠出现抑郁样行为和神经元损伤,菌群多样性及丰富度降低,且NLRP3炎症小体介导的神经炎症反应被激活;
③ 下调NLRP3表达的小鼠无抑郁样行为或海马神经元损伤,细胞因子表达正常;
④ 接受NLRP3下调小鼠肠道菌群的受体小鼠肠道通透性及菌群组成改变,导致血清脂多糖及炎症因子增加,并激活NLRP3炎症小体,出现焦虑抑郁样行为及神经元损伤。
Gut microbiota regulates chronic ethanol exposure-induced depressive-like behavior through hippocampal NLRP3-mediated neuroinflammation
2022-10-24, doi: 10.1038/s41380-022-01841-y
这些都非常值得我们警惕。
向大家坦陈一下,我生长在一个酿酒的农村家庭,一开始是自酿自饮,后来我父母做酿酒生意,供我和弟弟妹妹上学。因此我是从小闻着酒香,吃酒酿也喝米酒的人;待我成年以后,在大学“班搓”、生意应酬、亲友团聚等时刻,我是经常喝酒的,因为从小有练,酒量不也错,往往也会多喝,甚至宿醉。
不过,自从一个月前在厦门与最亲近的老朋友喝完一场告别酒精的酒之后,不论是在我们自己组织的热心肠大会的接待晚宴上,还是在京与专家、亲友的聚会上,我都没有再喝酒。
作为一个关注健康尤其是肠道健康的专业人士,我想带个头,戒酒,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我的微生物们。大家支持吗?觉得我能就此滴酒不沾吗?